这个群体的口号是“自黑不是杀马特”。他们面对镜头时的自我叙述越是朴实、坦诚,越让观众意识到我们对杀马特存在的误解有多深。
导演只不过在剪辑台上,用被他称为“蛮横”的中断效果,不断打破第四堵墙,避免观众沉浸在某种廉价的抒情中。
“随时都可以中断,随时都可以去思考,就是告诉你,我这个不是电影,不是看戏。”毕业于中戏的李一凡,深受布莱希特影响。虽然在观众接受度上也有过斗争,但最终他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因为反正也上不了院线,也没有票房,更不知道会被这么多人看到。
这种布莱希特式的处理让观众与影像之间一直保持紧张关系。猎奇心理退散后,问题意识得以浮现。
片中出现的杀马特,有的也看到了这部拍自己的影片,他们对李一凡说:
“这就是我们,太真实了。”
孤独的群体:
罗福兴书架上放了本《乌合之众》
在杀马特教父罗福兴的书架上,有一本记者送给他的《乌合之众》。
不像五条人的仁科在张晓舟家中捧读齐泽克,罗福兴从来不和李一凡谈论这些事,李一凡也不知道罗福兴到底读没读过这本书。
但《乌合之众》确实与杀马特群体形成了某种互文。
这本书的作者认为:“从智慧的层面上看,群体总是要比被孤立的个人的水平低,不过从感受,以及被这些感受驱使的行动来看,群体的表现要比个人表现得更好或者更糟糕,这都要看具体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而构成杀马特群体的真正空间环境并不是农村,而是那些沿海劳动密集型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