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婚姻的时候,我们谈论什么?

CathayPlay华语艺术电影  15/06/2022


不想错过我们的推文

请将我们设置成?星标哦

文/钓大鱼

当我们谈论婚姻的时候,我们谈论什么?稍微有点阅读经验的朋友,想必都知道我这句话是改自卡佛的著作。其实用卡佛著作里的“爱情”来展开也未尝不可,但我想具体一点,因为我要讲的是这部纪录片《幸福定格》。它固然有爱情的部分,但更多,它是从婚姻的视角去切入,展现爱侣们关于婚姻生活的对话录。

看完《幸福定格》最大的感受是两个字:哇哦!想到美国导演肖恩·贝克说的一番话,大意是别人劝他结婚的时候,他就反向安利英格玛·伯格曼的《婚姻生活》。《幸福定格》就让我想起《婚姻生活》的开场,几乎一致的格式、采访手法,只是伯格曼给了采访者正反打,而《幸福生活》导演一直都未出镜。把摄像机只对准爱侣们(里头一对爱人正好提了伯格曼,作为共同爱好的一个证明)

我未婚未恋,就只能像摄像机一样去试图去了解、理解,然而终究缺乏相关经验,如同阅读,仅做观看;也许将来有谈婚论嫁心时,先拿出来看一看,看是得冷静还是更有激情。

关于婚姻,我们可以谈论抽象的人、谈论抽象的爱侣,夸夸其谈,轻而易举地获得道德优越感,去讲婚姻制度的好坏,去讲婚姻对爱情的影响尔尔。然而面对具体的人、面对共同生活的伴侣,如何去聆听和理解?

首先当然是真诚。你可以明显从《幸福定格》感受到真诚二字,真诚的对话在摄像机面前加深了共情,作为观众的我,能感受到尴尬和美好。我曾拍摄过相关的,也是针对爱侣之间的对话,我能理解在对话中捕捉神情的重要性,除了神情,其实还有动作。长时间的爱侣对话,容易会催生三种情况:深情、沉默或互相埋怨。

在《幸福生活》里,你也能感受到以上三种情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能诚实对话一次,不容易。但《幸福生活》更让我惊奇的是它的剪辑部分,它会在最尴尬或最“激烈”的时候及时抽身,讲述另外一对爱侣;这个剪辑手法让我不觉得是“定格”,而是一种小聪明,试图一波接一波地去看待某种戏剧化效果,如同打游戏同时玩几个关卡,紧要处,先储存。还有,想到我朋友老是说纪录片镜头技法的推拉摇移其实都是道德问题。观看《幸福定格》的朋友,也可以注意一下这点,哪些镜头摄像机机推上去,也可以一窥创作者的心思。

除了被拍摄对象的,也固然有创作者(纪录者)的部分。然而真诚归真诚,我得指出一点小心思。《幸福定格》的开场是一对大陆工人夫妇,此后都是文化水平良好的台湾爱侣,有些直接点名了学历、身份。最初我会认为导演莫非是要展现两岸爱侣婚恋观吗?这倒让我觉得惊喜,然而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看完全片我并不理解导演为何选择这个作为开场?因为我想看更多。阶级归阶级,文化水平归文化水平,但是这个作为范本我就倒有不少困惑。比如为何不能展开大陆知识分子爱侣间的对话?同性恋爱侣的对话?也许只针对异性恋爱侣之间的对话比较统一,不必变成多元样本,不然纪录片恐怕得来个三小时。揣测用意是我不善,但我所想的困惑,未尝不能作为一个观众的疑问。

最后我真不知这部纪录片经历了一个长达八年的摄制时间,直到看后问朋友,再看被拍摄对象的发型我才惊讶有这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