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冲天》之志,一部中华民国空军史诗


华语电影季照进现实纪录片单元的影片《冲天》,记录了这么一群年轻人,“每一次起飞都可能永别,每一次落地都必须感谢上苍。他们战斗在云霄。胜败一瞬间。他们必须无所畏惧,但也无所遁逃”。

1937年第二次中日战争爆发之初,中华民国空军只有三百架可用飞机,而日本帝国航空队则高达两千架。在这民国与帝国之间长达八年的空中对决中,那些年轻的中华民国飞行员一波又一波冲上天空迎敌,平均牺牲年龄仅为23而他们所爱的人与爱他们的人,又要如何面对这生死永别?



1932年为了可能爆发的中日全面战争,国民政府在杭州建立中央航空学校培育第一代飞行军官。飞行学校的校训赫然为,“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这是诞生不到三十年的中华民国,在敌人逼近的时刻,所发出的吼声。


此时东北已失守两年,被迫离开家乡的航校二期学生刘粹刚,一心想要早日收付失土,他学习卖力,射击命中率高达九成,与教官并列前茅。


 



此时,他在火车上邂逅了一位姑娘,年方18岁已是小学校长的许希麟。被这位女先生的气度不凡魂牵梦萦,刘粹刚遂写下——



“初遇城站,获睹芳姿,娟秀温雅,令人堪慕……如是风姿,意不复见,耿耿此心,望断双眸,而盈盈倩影,直据余之脑蒂,挥之不能去。” 

    




为追求许希麟,刘粹刚时常开着飞机低空飞过她家的上空。许希麟被这样可爱的年轻人打动,他们很快打破了“飞行员需年满28岁,方能结婚”的规定,走入婚姻的殿堂。


当许父担心空军飞行员的职业太危险时,许希麟笑了,拿筷子在父亲的酒杯里蘸了酒,写下一行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每一架飞机都有自己的编号。一日空袭警报响起,许希麟不顾家人劝阻,冲上了自家天台亲眼看到空中那架曾经飞过自家上空讨她芳心的飞机,此刻正在与敌人缠斗的。直至目击丈夫击落敌机,她方才从极度的担忧中挣脱,脱力地滑在地上。


之后夫妻重聚,丈夫问起她为什么要看他战斗,许希麟答道,“你在天上拼命,我却躲进防空洞,我觉得这是我们生命中最大的讥讽,我做不到。”




飞行员陈怀民在一次与日军的空战中,在飞机中弹的情况下,选择用机身撞击敌机,与之同归于尽。


当陈怀民与日军飞行员遗体双双被发现的时候,人们发现日军飞行员竟然贴身带着一封日本未婚妻美惠子寄来的家书及其照片。陈难读了美惠子读完信后,不禁提笔给远在日本的美惠子也写了一封信:



 





高桥夫人美惠子女士,


当你接到这封突如其来的信,看到陌生异国人的名字时,你将感到不安与惊异吧。请你不要误解我失掉胞兄的心境,因为我设身处地,想到你失去高桥先生的心境。你得谅解高桥,他并不是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保重地更健康一点。

他并不是愿意无故牺牲,而是贵国被少数人所操纵的一种政治权利强制他,要他死就死了。

我想到你的孤苦,和你此后惨绝凄凉的生涯。我恨不得立刻到贵国去,亲自见到你,和你共度友爱的生活。


——陈难





这些年轻空军战斗员在空中独自飞行战斗,却不断与地上的人千丝万缕的联系。个人的视角,亲友的回忆,女性的笔迹,都淡化了这部影片中的敌我概念,而家国情怀依然热烈。


张钊维导演说,“我想寻找的是一种在战争这种极端的环境里人的情感张力,所以你说戏剧的状态就是从文字想像出的画面,但我都觉得我表现的远不及他们经历的情感强度。这群年轻人的特殊性,其实也有一种普遍性,如果把现在的我们放在一种极端的情况,也许会有类似的反应。

女性的角度是因为我一开始读过的东西,比如说像陈难的信,还有从一些长辈是空军的朋友,提醒我空军的太太是很特殊的一群,是很不容易的


我并不想谈中华民国空军的建军史,我要谈的是在这场战争里,这个机构组织里的个人,以及他们身边的人是怎么面对这些事。


我一开始就设定,不要专家学者的访谈,他们可以提供历史、知识背景,但我要的是亲身经历者,或是看过这些飞行员的人,像是高志航的女儿,陈难的儿子、梁再冰、梁从诫,我要的就是他们的角度,我要用他们的证言、回忆录来建构一种真切感。


于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冲天》,以历史影像、历史照片与文件为经,勾勒了八年抗战的过程与中华民国的国际处境;以人物故事、线描动画为纬,见证几位飞行员的空中战斗,以及他们跟亲友之间的情感关系。


宏观与微观并架,交织出兼具历史叙事以及情感血肉的战争史诗,以奠忌那已逝去的中华民国第一代年轻人的勇武与缠绵。


导演也曾困惑,要如何结尾这部电影,是要结束在抗战胜利吗?但怎么表达呢?就是开心的狂欢吗?“那不是我要的。当我看到齐邦媛写下胜利夜里那种心情时,我知道那就是我要的结尾”。



 



飞行员张大飞是台湾著名作家齐邦媛年轻时的仰慕对象。在整整七年的时间里,张大飞都与少女齐邦媛保持通信,她们无话不谈,诗词、理想、人生…… 直到二十六岁战死,还托人将一包齐邦媛写的信交回。



1945年8月10日,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到了重庆,重庆的狂欢是齐邦媛漫长一生所仅见。狂欢中,她突然感到万声俱灭。


她再也不能忍受推挤的人群,一面跑回家一面哭,她受不了这样的狂欢。在昏天暗地的恸哭中,她度过了胜利夜。





《冲天》一经完成,张钊维导演带着影片北上到大陆,在片中提及的城市进行展映,参与导演见面会。

他已料想到这样题材的纪录片在台湾难以受到年轻人的关注。而北上之行,他收获大批大陆年轻人拥趸。可惜的是受多重原因限制,影片未能走入院线。



拍摄《冲天》前,张伟钊导演一直深陷“什么才是好纪录片”与“如何当个好纪录片导演”的纠结之中。他说,“很多时候,知识分子到某一个阶段,就会鬼打墙,会觉得要改变社会、要批判,就会有很多的求与求不得”。


在台湾,佛寺依靠办法会牟利之风盛行,使得圣严法师终其一生问自己的问题是,“我怎么做一个好和尚”。这样的生命体验,与张钊维的疑问不谋而合。


在这样的追问及其他因素的推动中,催生了张钊维的新作《本来面目》。影片以圣严法师为主角,讲述他79年的传奇一生,从他经历国共内战,面临佛教世俗化危机,而后选择二度出家,再前往日本攻读博士,到美国禅修弘法,开创法鼓山、关怀生死,最终在2009年圆寂。


张钊维在拍摄《本来面目》时慢慢领悟出“如何拍出好纪录片”的正向解决方法。逐步找回身为纪录片导演的尊严。他并不拘泥100%的客观真实,也不在真实上过度加工,而是基于真实的史料所架构出来的场面,和人物、故事的视觉化呈现。



对现在54岁的张钊维而言,历经《本来面目》的心灵洗涤之旅后,怀抱圣严法师的尊严与放下哲学,也走向相同的道路,在把纪录片当作志业与事业的道路上持续前行。


张钊维
纪录片导演、CNEX联合创始人、制作总监
英国雪菲尔哈兰大学(Sheffield Hallam University)北方媒体学院纪录片硕士、清大历史硕士

2007年他参与创办CNEX基金会,致力于推动华人纪录片的创作与交流。所参与监制的纪录像片多部入围包括威尼斯影展、法国真实影展、法国FIPA电视节、香港国际电影节、韩国全州影展、中国南京独立影像展等等在内的多个国际影展。

代表作:《本来面目》、《冲天》、《教改学堂》、《暴风雨前的飞翔》、《反对者陈独秀─1879-1942》


本文关于《本来面目》的资料,皆引用自华语电影季媒体合作伙伴“凹凸镜DOC”公众号。点击“阅读原文”,了解更多张钊维导演的新作《本来面目》。




纪录片《冲天》及照进现实纪录片单元部分影片

由华语电影季与国际华语独立影片平台Cathayplay联合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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