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般的她在深海巡游｜短片《珍珠》推荐

CATHAYPLAY  10/0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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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

文/端木

在2019墨尔本国际电影节的短片单元中看到了《珍珠》，众多短片中唯一一部华语作品，全片地方方言，配上英文的字幕，是在电影节期间看观感最舒适的一部，也是看完最难受的一部。故事题材不是那么的特殊，东南部渔村中贫苦的家庭，重男轻女的时代，六岁的玲要做饭做家务还要挣钱养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故事线只有一条，短片也只有十三分钟，哥哥有一天告诉他母亲遇到了一个男人，男人想把他们带到一个叫台湾的地方。玲激动又开心，认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村庄了，但第二天醒来后，家里已经空空如也。

《珍珠》是导演冯宇超的毕业作品，于2018年完成，也是他的第一部导演作品，从中国的一个海滨小城市到纽约的街头，到纽约大学的摄影艺术硕士，他目前已经是一位获奖的摄影师和导演。他置身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深刻地影响了他对生活和电影的看法。这部题材中的小渔村也是受他之前住在的海滨城市有关，讲述了一个半个世纪前的故事。

出人意料的是小姑娘的情感表达，红扑扑的小脸，水灵的眼睛，仿佛透露着心事。和哥哥顽皮的打闹透露出孩童的捣蛋与天真、回家给全家做饭以及给奶奶送饭则看到了她懂事的一面，面对不同的人，她是不同的角色。她是忧郁的，她似乎懂得哥哥比自己更受欢迎，在面对回家的母亲时，她展露出自己成熟的一面来；而在母亲带她去挖生蚝的时候，她小孩子调皮的一面出现了，希望获得母亲的关心与疼爱，却在母亲因为一个玩笑而生气时号啕大哭。或许她需要的只是一些在意与疼爱，或许她希望的是和哥哥一样的对待，而这些在一觉之后化为乌有。她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就这样一瞬就没，等待她的应该也是迷茫的。

迷茫的也是影片结束后的一个字幕：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我记得影厅中有掌声出现，也有唏嘘声出现，故事的背景是在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离我们生活的时代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但是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固执的存在。电影多是可以创造出另外一个世界，或者是进入某一个导演、演员的世界，而加上真实故事改编的影片，在一定程度上会引发观众看完后更多的反思——为什么？而就《珍珠》这部短片本身的影响，足以让我们感受到一个干净的心灵因为重男轻女的现象所受到的心灵伤害：失望、无奈、甚至是不解，在镜头和色彩的掌控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短片的色调和音乐并没有过多的注重于七十年代的复古感，只是服装和些许台词透露出这是一个有年代了的故事。略低的自然饱和度加上室内偏暖的灯光，把亲情那份冷暖对比了出来；小屋子外以冷蓝配上略微复古的色调为主，屋内则是蜡黄蜡黄的灯光，昏暗又柔和。又或以为家庭是温暖的，却未曾料到还是抵不过生活和现实。段片的对话首尾呼应，哥哥和她的对话，充满着孩童的期望，画外音使用的混响，告诉了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欢喜。在影片的结尾，玲和哥哥的对话在又一次出现，混着船的马达声、玲焦急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还有船的轰鸣声，在她站稳的一瞬间戛然而止，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同消失的可能还有一颗泛白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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