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山形电影节」——“没有人关心狗的梦境

cathayplay  10/05/2022


「在场:山形纪录片回顾放映」

我从弓与箭的文化环球
来到了原子弹的时代
他们把我抛出去
我们的文化
正在消失
语言和制度
也在消失
还有四个狩猎青年被带上了法庭
这是对狩猎文化
末日的审判吧

《犴达罕》

“犴”即驼鹿,现存世界上最大的一种鹿,它敏感孤独且稀少。正如这部纪录片的主人公维佳一样。顾名《犴达罕》。
主人公:维佳
“不喝酒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世界的人,没人关心狗的梦境。”
“一个民族失去了自己的文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就面临着消亡”
维佳,出生在鄂温克族,他本可以是北方一个充满野性的狩猎人,猎枪上缴之后,他疯狂地酗酒,满口脏话。但是他是森林里最孤独的艺术家。
他写诗画画,他的世界里鄂温克的太阳,月亮,森林,萨满美好温柔且充满敬意。诗里对抗着新世界,怀念狩猎文明。
他不像城里的艺术家,画完画找收藏家,或者美术馆展出,写完诗找地方发表,他写诗画画送人,或者就把烧了。
他中途也有试图改变,结了婚去了南方,甚至学起了英文。但是南方的一切给他上了一层层枷锁,他不快乐,更不自由。最后回到了鄂温克,原来人真的可以和大自然的契合度达成从属关系,维佳是属于大自然的,大自然让他活了,即使没有猎枪也舒坦了许多。
导演:顾桃
以“关注北方少数民族在当下社会的生存状况,
精神状态”为主题,创作纪录片。

《猎民生活日记》

父亲的坚持找到了生活的方向与使命
顾桃父亲是学美术以及摄影的,在大兴安岭一直拍鄂伦春族和鄂温克族的民俗图片。记录鄂伦春族的狩猎,生活方式以及穿着。
左一:父亲顾德清 右一:顾桃
小时候父亲出差经常给顾桃布置画画和写字的任务。并且在十几岁的时候跟着父亲洗照片。18岁的时候父亲说教不了更多的东西给顾桃了,于是让顾桃去哈尔滨学习美术。
学习美术的那几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艺术,只是为了考学。但是考了四年,专业课一直第一,文化课不行,就去了成人班。
和大部分人一样,刚毕业没有目标。
“觉得心里有一个东西,你做的什么事情都不属于你,但是你要做的那个事儿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那个状态特别难受。”
在呼和浩特搞过装潢设计,北漂后发现更孤独,住在潮湿阴暗的地下三层,歌手刘欢住在第11层,经常看到刘欢从外面演出回来,把吉普车放好,拎着箱子,叼着一根雪茄抽几口。看着刘欢上楼,他们却像老鼠一样钻到地下。
孤独不是坏事儿,它能让你小心翼翼地去想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4年未回家,直到32岁顾桃回去了,父亲的腿由于很多年一直在森林里拍摄生活已经走不动道儿了,母亲也是白发苍苍。
在家顾桃就一直在看父亲的《猎民生活日记》,希望能为父亲做点事儿,于是在大年初二的时候去了离老家200多公里叫敖鲁古雅的地方。
敖鲁古雅是鄂温克一个叫杨树茂盛的地方。这里居住的使鹿部落是从300年前贝加尔湖畔到了黑龙江。
当时在西伯利亚在发生战争,这个民族本身人数少。为了保存自己的民族,牵着驯鹿到了黑龙江边上。
2003年生态移民,鹿也要跟着下山,去的时候父亲给顾桃写了介绍信,上面写了五六个人名字。但是到那的时候有的喝酒冻死了,有的喝酒走丢了再也找不着了,有的枪伤死了。
顾桃感受到了北方的一种悲情。在北方的空气中找到了呼吸,于是开始做纪录片。
顾桃没有学过纪录片,于是他回到北京找了电视台的朋友想要台机器拍纪录片。记录一个民族在一个时代的变化,把素材给电视台,但是朋友说不可能。
兜兜转转做了其他相关的工作,比如记者,拍照片给杂志,但是还是觉得空虚,总有一个事情牵绊着他。
于是2004年放下了北京的工作,借了女朋友家最小的摄像机,第一年在山上挑水刨冰找驯鹿,做了一年的观察和铺垫。
2005年正式开拍,八年里拍了第一个片子叫《敖鲁古雅,敖鲁古雅》,讲述了敖鲁古雅酋长和几户人家在生态移民过后因为不适应山下的定居生活,又把驯鹿迁回森林之后的生活。用了三年的素材剪了《敖鲁古雅》。

后来又剪了《雨果的假期》,小雨果被基金会送到无锡上学,他的妈妈柳霞特别想念他,顾桃拍摄的时候基本都住在柳霞家,想为柳霞做点事情。于是07年去了无锡,当时没有带机器,当时不想拍鄂温克族的下一代了,仅仅的把雨果带回妈妈身边。

但是发现雨果越接近大兴安岭,越接近敖鲁古雅,越接近妈妈的时候,他就好像骨血里有一种血液在苏醒。从无锡到上海转车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上海到北京就开始不一样了,从北京到大兴安岭的时候他索性不住卧铺,到了加格达奇转车的时候租了5块钱的旅馆,他坐在地上看电视,当时顾桃想三四年没见那时候是什么样子,于是借了机器拍下了雨果和妈妈见面的一个镜头。后来跟拍了《雨果的假期》,接着用了3年的素材剪了《犴达罕》。

豆瓣评分

全世界作家都没有写过狗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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