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釜山“新浪潮”奖」——这部电影让我联想到蔡明亮


但第二天早上,这些吃的也变臭了。可以看出父子三人的沟通交流已经停止了,亲情只是存在血缘当中

 

凝视|线上釜山华语“新浪潮”展映

口袋里的花

Flower in the pocket

导演: 刘成达
编剧: 刘成达

主演: 黄子江 /林明椳 / 李添兴
类型: 喜剧
制片国家/地区: 马来西亚
上映日期: 2007-12-20

第12届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奖

如水栽培的父爱

文/chequel

“口袋里的花”,所指的是影片开始,小儿子插在胸前口袋的花,暗示两个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其实影片并没有直接讲述孩子母亲的离开,只是从两个儿子还有父亲的状况间接引出这个家庭的过去。其实,“口袋里的花”,看罢,会觉得这花不单是指失去了母亲,还指两个儿子,因为父亲就是栽培他们的水。

关于儿子

从小儿子不能够听明白马来西亚语可以看出,他们一家并非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家庭,因此,他们与所处的环境有一种无形的围墙,尤其在学校这种环境。小儿子完全不明白老师的讲课,需要同班同学的翻译,遭到同学的白眼取笑;大儿子没有完成作业,就遭到老师粗暴严厉的体罚。结果,兄弟俩的世界就只有他们俩。在小儿子的图画作业中,出现的就只有自己跟哥哥,上面没有颜色。老师责备他懒惰,因为没有给图画上颜色。其实,小儿子是因为他没有颜色笔可以给画上颜色。儿子俩想要吃肯德基,也只能靠舔番茄酱来解馋。其实跟让人唏嘘的,是俩个小孩子学会大人世界的要挟拐带,要一个小弟弟给自己偷冰棍。

两个小孩子就是在这种生活中成长,但影片中可怜的孩子并不只是兄弟俩,还有一个马来西亚女孩,阿鱼。跟兄弟俩不同,阿鱼作为一个马来西亚女孩,要接受社会的约束,如要绑头巾。但她并没有被这些大人世界的规条所约束,小女孩很大胆地向前认识这俩兄弟。但同为马来西亚女人的老师,却不愿意跟学生的父亲握手。阿鱼的出现,其实是以一种对比的角色出现,同样是单身家庭的孩子,但阿鱼明显要快乐多了,因为她有一个关爱自己的母亲。然而兄弟俩,却只有一个一直沉溺在丧妻悲痛中的父亲。

关于父亲

父亲是一个人体模特厂的老板,他的工作就是做人体模特,修整模特,妻子离开后,他的生活几乎就只有这些虚假的女性身体。其实父亲的这职业是对父亲对妻子思念的隐喻,就因为他太渴望妻子的爱、妻子的身体,才会把女性模特的身体做得如此真实。也因为一直沉浸在压抑的悲痛中,对孩子的照顾就不知不觉的疏忽了。如前文所提及,阿鱼的出现是形成一种对比,既是孩子的对比,也是父母的对比。父亲因为太思念妻子,极端地想要把妻子的相片吞下;而阿鱼的母亲,对于离开的丈夫,已经习惯了,正如放在高处的摩托车头盔,是已经很平常的事情了。这也就点明了两个家庭的孩子遭遇不同的原因。

影片有一个超现实的桥段,父亲的胸前不知为什么会有水渗出,但那又不是汗水。这个本人就认为是对小儿子的花的呼应,小儿子把花放在了胸前口袋(也就是心脏的位置)正是父亲胸前渗水的位置。对此呼应的解读,是认为父亲对儿子关爱的一种醒悟,水其实就是暗喻了父亲的爱。就如结局,父亲不会游泳,但又辗转让助手教自己来教自己儿子游泳。游泳其实就是让儿子沉浸在父亲的关爱(水)中,在其中自由玩乐。

关于父子


父子三人第一次对话,是在电影进行到中段,父亲给孩子买肯德基的时候,而之前他就因为孩子犯错而去跟校长见面。父子三人的交流在影片进行至此几乎为零,儿子会知道晚饭给父亲留一份,但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变臭了;父亲会知道给孩子带吃的回来,但第二天早上,这些吃的也变臭了。可以看出父子三人的沟通交流已经停止了,亲情只是存在血缘当中。

儿子们本来将亲情寄托在一只流浪狗身上,但却被父亲丟在垃圾堆了,因为流浪狗把孩子的书啃烂了。其实在影片中,出现了好几个在困境中挣扎的意象元素,如逆流而上的小鱼、气球人、还有这只流浪狗,影片所说的也是低下层社会的故事,以一种人文关怀的角度来记录、讲述这么一个故事

关于镜头

中、全景镜头,长镜头,以一种观察者的冷静角度来记录。这种镜头位置本来在台湾电影中是非常熟悉的,甚至点名道姓地说是蔡明亮的电影为常见的。这种想法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因为蔡明亮就是在马来西亚成长的,所以就不自觉地会给两者拉上关系。更者,此片对白多为华语,而华语也往往较偏向于台湾腔,也就有更浓重的台湾电影感觉。横向比较所看过的东南亚电影,感觉上都与台湾电影有着或多或少相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