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十二年后才看这部作品,由衷感到可贵

CATHAYPLAY  03/12/2020


可贵在于他及时捕捉到灾后人民个体的不同困境,让我意识到在那时候,人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很重要。

 

文/钓大鱼

 

记忆已经模糊了,甚至可笑。可笑是笔者因为在观看本片的过程中,一直以为1428是指导演记录汶川地震后人们的生活状态记录了1428天,到最后看到灾区仿佛变成一个旅游打卡地,为权力人士歌颂时,我才想起来这数字是汶川地震发生的准确时间。

时隔十二年后才看杜海滨导演的这部作品,由衷感到可贵。可贵在于他及时捕捉到灾后人民个体的不同困境,让我意识到在那时候,人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很重要。在这偌大的悲剧前,我试图用点修辞去描绘,仿佛也是对它的不尊重,只能谈纪录片本身给我的触动。在梳理的过程中,我也在回顾一种灾难的重复性,毕竟2020年我们也才经历了一场灾难。

这么一说,恐怕就已经有伦理上的思考,我不对作品进行道德审查,因为《1428》也并没有让我产生不适。我只能试想自己在现场提着摄像机,能不能做到像导演那样的角度。相对于官方媒体对于所拍摄对象的跟踪,导演和摄像机都对他的拍摄对象做到了一种充分的尊重,摄像机不会变焦放大脸上对的表情捕捉,而近乎中近景的拍摄,保持一定的距离感。这也是为什么观看的过程中,我不会不适。

 

《1428》捕捉的是群像,受灾人民如此之多,对一个对象进行长时间的捕捉,固然也可以,但导演选择进行群像叙事。我们能看到各种情境下的灾民,有被官员慰问的、有在现场哭诉家人去世的家庭,甚至有感慨神佛的,极其丰富的群像。同时纪录片里头有一首曲子的旋律多次响起,似乎在暗示悲剧的重复性,这只是个人猜测。很多的体验需要观众自己去看。

言已至此,笔者可以再提一件挺私人的细节乐于分享,是关于导演的。2020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在日本纪录片大师原一男的新作《水俣曼荼罗》开场前,我和朋友一起乘电梯轿厢上楼观影,一入厢,按好相应楼层后,我看见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肩扛着黑色背包快速走过来,出于礼貌也出于一种直觉的感知,我马上摁住开门按键,让这位男人顺利入厢。笔者猜想眼前这位比我想象中要高大许多的男人拍过《铁路沿线》和《少年·小赵》;笔者虽只看过这两部,但根据豆瓣影人照片的印象,那一刻,哪怕戴着口罩,我的记忆也不模糊。

我便斗胆地问:“您是杜海滨导演吧?”

他说:“是。”

当现实变得魔幻,超越虚构的情节编撰时,我们更需要纪录片工作者为真实的历史留下影像。记忆会模糊的,历史可以被重新书写,但影像可以达到永恒。笔者没奉上的谢意,希望在此隔空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