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杨潇:恋人的语言是晦涩的电报


 

脆弱的傻瓜都需要逃逸到一个幻想的场景里寻求慰藉。

 

杨潇,编剧、导演,广西桂林人,2017年毕业于上海大学电影MFA。其作品《动物园》、《霹雳香蕉》、《榴莲榴莲》入围多个国际影展并获奖。担任《路边野餐》、《南方车站的聚会》执行导演、分镜师。

 

获奖记录

 

《动物园》(2013年)

FIRST青年电影展剧情竞赛

图尔亚洲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奖

Shadows独立电影节——闭幕影片

北京独立影像展剧情竞赛

东盟国际双年展影像单元

 

《霹雳香蕉》(2015年)

世界短片电影周——Emerging Talent奖

夏威夷国际电影节showcase展映

 

 

《榴莲榴莲》(2017年)

釜山国际电影节短片竞赛

中国国际新媒体短片节——最佳剧情片(学生单元)

北京国际大学生影像展——最佳摄影

中国独立影像展短片竞赛

FIRST青年影像展短片竞赛——场外奖

 

在FIRST影展在竞赛奖项公布之前,7月25日抢先公布了尊美醇短片场外奖,由杨潇导演《榴莲榴莲》获得。

 

《榴莲榴莲》具有超前的电影观念,是少数用影像来推动情节的电影。影片在这之前还在釜山电影节、中国国际新媒体短片节、中国独立影像展的竞赛单元进行放映。

 

因此,林赞专访了导演杨潇,以下为专访文字整理:

 

Q&A

 

1、《榴莲榴莲》获得了FIRST电影展场外奖,这是一个什么奖项?

杨潇:这是活动赞助商Jameson威士忌颁发的一个奖。

2、您拍摄的初衷是什么?

杨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真实/虚假”、“正本/副本”这类话题抱有兴趣。

 

真实往往包含着谎言,自我包含了非我。这是人的逻辑,恰好也是电影艺术的逻辑……这只是初衷的一部分,而且是事后总结。

 

初衷永远是一团混沌撞向另一团混沌,无法追问的难题。

 

3、您的导演阐述是这么说:“梦中人从来不是’那个人’。我们更愿意与陌生人分享欲望,到对岸偷渡人生。”我们该如何理解这句话?您想向观众们传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杨潇:脆弱的傻瓜都需要逃逸到一个幻想的场景里寻求慰藉。

4、为什么会想到用《榴莲榴莲》这个名字,有什么延伸的主题意义?

杨潇:想要一种重复感。

 

榴莲是一种不宜共享又不宜独享的水果,它属于家人或恋人,属于亲密空间。我希望它可以把观众带回过往的某个亲密场景中。

 

从视觉的层面上说,榴莲的形象很吸引我,重复缜密的放射体,有种数学美。

5、《榴莲榴莲》这部短片成片出来后有什么遗憾的地方?有没有想过,如果多给您一倍的经费和时间,成片会变成什么样?

杨潇:没太想过这个“如果”。

 

6、影片多描写人物的外在反应而没有直接让角色说出内心想法,会不会让观众对片中人物有距离感而无法被打动,这样的处理的用意是什么?

杨潇:表达源于难言,恋人的语言是最晦涩的军情电报,心里怎么想,偏不这么说。

7、短片信息量一般都很多,您是如何平衡好《榴莲榴莲》节奏的?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把所有导演想表达的都放在短片中?

杨潇:要寻找到某种内在的音乐。

8、在拍摄过程中,您是如何与演员进行沟通,以达到您想要的那种效果?

杨潇:事后我发现,其实大部分的沟通工作在选角的那一刻就完成了——演员与剧中人的张力关系。

 

比如前妻的扮演者宁怡,她曾是一名演员,出演过我导师的短片,那是在很多年前的上海。一个莫名的念头,她转身去北京做起了电视购物,一直到现在。偶尔才会想想青春。我猜想,断舍离的背后一定藏着慈悲。

 

我们在微信上交流,我告诉她,对上海的这一抹情事可以试着放到片中前夫张新的身上,她说她懂了。我以为这太抽象难以转译。事实上,她刚下虹桥机场,就知道怎么演了。